21世纪以来，全球工业与科技发展显著提速，各国对矿产资源需求日益增强。矿产资源在全球范围内具有矿种及储量分布不均，生产和消费地区差异大的特点^[1]，资源供给安全已成为制约各国社会稳定发展、经济健康运转、国防安全等方面的关键问题之一。尽管我国矿产资源总量大，种类齐全，但人均资源量仅为世界平均水平的58%，排在全球第53位^[2]。随着我国工业化、城市化、现代化建设高速推进，未来资源供给与消费矛盾将更加突出。尽管我国多数矿产资源优势明显，但部分战略性矿产资源还存在资源优势逐渐丧失、未来可能过度依赖进口等问题，战略性矿产资源安全问题已成为影响我国发展及与其他大国博弈的核心问题之一。

萤石作为含氟量最高的矿物之一，除被应用于冶金、水泥、玻璃等传统行业外，在新能源、国防、半导体、医疗等新兴领域中的应用也愈加广泛，战略价值的日益突出，备受各国重视。作为一种重要不可再生非金属资源，萤石先后被中国、美国、欧盟等国家或地区纳入战略性矿产(Strategic Mineral Resource)或关键性矿产(Critical Minerals)^[3-5]。尽管我国萤石资源优势明显，但随着近年来下游产业的高速发展，资源缺口逐年增大，资源优势不再明显。本文基于对战略性矿产资源内涵及定义的研究基础上，对我国萤石产业的现状及发展趋势进行了分析，并在中美贸易摩擦的背景下，对我国萤石资源战略性价值进行了初步研究，就萤石产业如何实现可持续发展提出相关建议。

1 战略性矿产资源概述 1.1 战略性矿产资源的定义

战略性矿产资源的定义在不同时代有着不同的内涵。第二次世界大战至冷战结束前，在国防安全及军备竞赛视角下，战略性矿产资源被定义为国家在紧急战备状态下，潜在的需求量和需求时间不确定的矿产资源^[6]。随着冷战结束，国际关系进入了一段相对稳定期，全球化的资源贸易暂时缓解了各国的资源需求。进入新世纪后，稳定的国际环境带动全球经济和新兴产业的高速发展、快速扩张，战略性矿产资源的内涵逐步由满足战备需求向保障国家经济健康运转、战略性新兴产业高速发展转变^[4]。目前，我国学术界对战略性矿产还未形成统一认识，陈毓川(2002)认为战略性矿产资源是国家经济、社会发展及国防安全必不可少、而国内不能保障的矿产资源及可影响国际市场的矿产资源^[7]；齐亚彬(2002)认为战略性矿产资源是国防、经济建设中必要的，战时依赖进口的，国内有资源优势或紧缺的矿产资源^[8]；赵洋(2011)认为战略性矿产资源除了对国家发展有重要意义外，还兼具自然属性与商业属性，其概念在社会发展的不同时期应是动态调整的^[9]；王登红(2019)和毛景文等(2019)认为战略性矿产资源的定义应根据本国所处的不同经济、技术发展阶段，结合自身资源禀赋特点和发展战略，不断进行动态调整^[10-12]。

总体而言，战略性矿产资源既包含了维护国家安全、社会稳定发展、科技长期进步、生态平衡可持续等要素，还蕴含国家间角力、国际话语权的内涵，其定义与涵盖矿种是随国际关系变化、科技发展趋势、国家意志转移而动态调整的。

1.2 战略性新兴产业重新定义矿产资源的战略价值

以往各国对战略性矿产资源关注焦点主要集中于能源和金属矿产资源，非金属矿产资源因品类繁多，应用领域有限，受关注程度历来偏低^[13-16]。随着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到来，近年来以非金属矿产为原材料或添加剂的石墨烯、清洁能源、绿色环保、生物科技、信息技术等战略新兴性产业受到各国高度重视^[17-19]。因此，作为发展的“先行官”，现代矿业也必然面临结构调整和格局重塑。非金属矿产受到了各国政府进一步重视，欧盟发布的“关键性矿产”中非金属矿产由2010年的2种扩大到2017年的9种；2012年美国能源部发布的《2011年关键矿产原材料战略》中列出的“关键性矿产”全部为金属或类金属矿物，到2017年由特朗普总统签署《关于确保关键矿物安全和可靠供应的联邦战略》(13817号)总统行政命令中划定的“关键性矿产”增加了4种非金属矿物；我国2016年公布的《全国矿产资源规划(2016—2020年)》中，划定的24种“战略性矿产资源”中非金属矿产包括4种。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倒逼战略性矿产资源重新定义，将其所包涵的矿产资源种类由以能源、黑色金属、贵金属、“三稀”矿产为主，逐步增加了相关非金属矿产。战略性非金属资源的保障度已成为评价国家在第四次工业革命中发展潜力的重要指标。

2 萤石在战略性新兴产业中的地位和作用 2.1 萤石的主要成分

氟元素有“工业味精”之称，常作为添加剂广泛应用于航天、半导体、通讯、环保科技、清能源等战略性新兴产业中。氟元素克拉克值为460×10^-6，地球上仅萤石(氟含量48.9%)、冰晶石(氟含量54.3%)、氟镁石(氟含量61%)等有少数矿物内的氟元素具工业开采价值^[20]。

萤石的化学式为CaF₂，作为世界上含氟量最高的矿物之一，在岩浆、沉积、热液等多种地质条件下均可形成，具有分布范围广、规模大的特点^[21-22]。截至2018年底，全球萤石储量(Reserves)已达3.1亿t，萤石已成为全球氟资源最主要的矿物原材料供给者^[20]。以氟化工引领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已受到各国高度重视，作为其主要的原材料的萤石又被称为“第二稀土”，被中国、美国、欧盟、日本等国家或经济体纳入战略性矿产资源名录^{[5, 14]}。

2.2 萤石的主要用途

萤石应用领域广泛，在全球钢铁工业、炼铝工业、其他工业(如玻璃、玻璃纤维、水泥、陶瓷等行业)等传统领域消耗占比分别为25%、18%、5%(图 1)。在钢铁工业中，萤石作为助溶剂具有降低难溶物质熔点、促进炉渣流动等作用；在炼铝工业中，氟化铝作为电解铝行业的辅助材料对降低溶质熔点和提高电解质导电率都有促进作用；在建材、玻璃、水泥等行业中萤石常作为辅助原料用以提高产品性能。尽管萤石在传统行业内的占比接近48%，但在国家对钢铁、电解铝、水泥等行业去产能的要求下，上述传统行业总体呈现发展增速放缓或下降的趋势，因此，未来传统行业对萤石的需求量可能会呈逐年下降趋势。

除上述传统行业外，萤石消耗量最多的领域是氟化工行业(图 2)，其消耗比例为52%。氟化工行业以生产氢氟酸为基础，根据其终端产品应用领域，又可划分为无机氟化工和有机氟化工两个方向。无机氟化工主要应用于含氟电子化学品、含氟特种气体、其他无机氟化物等，产品在半导体制造业、电池材料、光学材料、绝缘气体等领域有着广泛应用^[25-26]；有机氟化工主要用于生产氟碳类制品、含氟高分子聚合物、有机含氟化学品，产品应用于制冷剂、发泡剂、氟油、医药、农药、液晶、离子交换膜、半导体制造等领域^[27]。伴随着我国氟化工行业的蓬勃发展，未来氟化工行业对萤石需求量可能将持续增大。

2.3 氟化工产品作为新材料在战略性新兴产业中具有更广阔的应用前景

“十三五”期间我国氟化工产业升级加速，含氟精细化学产品工业规模日渐壮大。作为“工业味精”，中、高端含氟材料在新能源、新能源汽车、新兴信息、新医药、节能环保、航空航天等战略性新兴产业中的重要性日益凸显。如新能源、新能源汽车产业中，含氟材料因其耐化学腐蚀、耐热、耐老化、绝缘、折射率低等特性被应用于光伏发电、二次锂离子电池、质子交换膜电池、风电涂料等制造^[30]；新兴信息产业中，氟化工产品被广泛应用在电子产品光刻、蚀刻、精细配膜、清洗、去杂质等工艺流程中^[26]；新医药产业中，含氟化合物因具有易溶于脂质、安全、健康、副作用小等特性，在抗癌剂、麻醉剂、杀菌剂、动物用药等新医药产品制备中被大量使用。

随着科技进步与战略性新兴产业的高速发展，氟化工产品应用场景也在不断拓展。赵立群(2018)预测未来几年全球氟材料产品市场需求将以每年3.2%的增速持续增长^[28]。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在助推我国氟化工行业质量齐升的同时，也将带动萤石产业的长期繁荣。

3 全球萤石资源的现状

世界萤石矿产资源分布广泛，世界各大洲40多个国家均有发现。据美国地质调查局公布的数据，截至2018年底，世界探明的萤石储量3.1亿t(CaF₂)，相比于2017年增长14.8%。世界萤石矿资源分布不平衡，各地区有很大差别(图 3)。环太平洋成矿带的萤石储量约占全球萤石储量的1/2以上，是全球萤石资源的主要分布区。按探明储量排序，墨西哥第一，占世界萤石储量的21.9%；中国第二，占世界萤石储量的13.5%；南非第三，占世界萤石储量的13.2%；蒙古第四，占全球萤石储量的7.1%。其余已知储量主要分布于北美州、亚洲东部、非洲南部等地区。从历史上看，世界萤石资源格局相对稳定，自2000年至今，墨西哥、中国、南非、蒙古长期处于世界萤石储量前四位，截至2018年底，四国萤石储量约占世界总量的55.8%。

萤石矿是我国的优势矿种，截至2018年底，中国已发现萤石矿床、矿点1 000余处，经过勘查并编入矿产储量平衡表的萤石矿产地805处(《全国矿产资源储量通报2019年》)。中国萤石矿床分布广泛，除天津、上海、宁夏部分省(市，区)外，其余省(市，区)均有分布，主要分布于浙江、内蒙古、湖南、江西、福建、河南等地^[25]。大中型萤石矿床集中分布于东部沿海、华中和内蒙古中东部。

值得一提的是，中国现有的萤石矿资源中，单一型高品质萤石矿床多，储量少，而伴(共)生型矿床数少，储量大，如湖南省郴县柿竹园钨锡钼铋矿伴生萤石资源量(CaF₂)达7 066.51万t，平均CaF₂含量20.37%。现有矿床中富矿少，贫矿多。在查明资源总量中，单一萤石矿绝大部分CaF₂在35%~40%，CaF₂品位大于65%的富矿(可直接作为冶金级块矿)资源量仅占单一萤石矿床总量的20%，CaF₂品位大于80%的高品位富矿占总量不到10%^[29]。

4 全球萤石供需形势分析 4.1 全球萤石供需现状

目前，中国是全球最大的萤石消费国，约占全球总消费量的60%左右。此外，美国、墨西哥、西班牙也是全球萤石消费的重要地区，消费量分别占全球萤石消费量的6%、5%、5%左右(图 4)。

从萤石资源产量分析，中国、墨西哥、蒙古、南非及越南等发展中国家是世界萤石资源主要供应国(图 5)，五国合计供应量约占市场份额的91%，其中墨西哥和中国是世界萤石储量最丰富的国家。

目前世界氟化工行业呈现出高度集中和高度垄断的特点。世界著名的八大氟化工企业主要分布在美国、日本和西欧等工业发达国家。这些企业具有明显的技术优势，其产品均已覆盖整个高端氟化工产业链，并长期占据世界有机氟材料总产能的80%、气体氟化学品产能的70%。而这些国家的萤石产量很少或没有，所消费的萤石原料和初级氟化工产品主要依靠进口，显示世界萤石资源供应地与消费地严重分离。

4.2 中国萤石的供需分析

作为世界第一大萤石产出国，我国萤石出口量约占全球萤石贸易量40%~50%，在世界萤石贸易中地位举足轻重，而近年来我国萤石进出口形势的变化(图 6)，尤其值得我们关注。

2018年中国向印度、日本、韩国、荷兰、德国累计出口萤石31.23万t，占我国萤石出口总量77%，其中东亚地区日本、韩国分别占21%、17%(图 7a )。我国萤石出口量在2011年达到72.24万t，之后出口量逐年下降，2018年稳定在40.40万t(图 6)。尽管我国资源优势较为明显，但随着我国的氟化工行业的高速发展，2011—2018年我国萤石进口量也在逐年攀升，特别是从2017—2018年，我国萤石进口量由16.22万t猛增51.07万t，进口量首次超过出口量(图 6)，我国已成为萤石净进口国。2018年我国从邻国蒙古、缅甸、越南进口萤石量合计占我国总进口量的84%(图 7b)，“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已成为我国萤石进口最重要的来源。近年来影响我国萤石出口量下降，进口量上升的因素复杂，一方面在国家供给侧改革、安全环保政策趋严、淘汰落后产能的大背景下，部分矿山企业产能受限，导致国内萤石产量下降；另一方面国内氟化工行业产业转型升级阶段性成效显著，新能源、新材料等高新产品市场需求迫切，行业景气度不断攀升，萤石需求增加明显；此外，国内萤石生产成本逐年攀升，从国外进口萤石生成本相对较低，也是导致进口萤石量增加的原因之一。

中国作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萤石资源需求不断增长。未来我国萤石可能将主要依赖于进口，国内萤石资源的供给保障安全将成为影响我国氟化工行业稳定发展的重大隐患。

5 全球战略思维下的可持续发展

利用萤石资源优势，经过几十年的艰苦努力，我国氟化工行业基础布局已成型，基础氟化工产品及氢氟酸产量已居全球首位，但我国作为基础氟化工产品供应方的角色并未发生本质改变^{[27, 30]}。目前，全球氟化工行业总体呈现如下特征：一是美国、日本和西欧等发达国家和地区高端氟化工产品种类、产量和品质长期处于全球领先地位；二是上述氟化工强国将部分初级氟化工产品产能向中国等萤石资源富集国家转移，然后从这些国家大量进口萤石或初级氟化工产品进行深加工；三是跨国公司对新产品和新技术加强了知识产权保护力度^[28]。在贸易保护主义、逆全球化势力的背景下，我们应重新审视全球产业链分工，将萤石基础产业优势转化为战略竞争上的影响力和控制力，并以此推动创新发展和产业升级。

5.1 对萤石等战略性矿产资源从全球产业链分工、供应链管理角度出发进行资源评价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借助全球产业链分工，依托自身人口、资源以及基础产业齐全等要素禀赋优势，中国经济快速发展，成为近40年全球化最大的受益者之一。在全球化背景下，通过对信息流、物流、资金流的控制，围绕核心企业，将产业链条上所有参与者连成一个整体的功能网链结构——供应链。随着信息技术发展，供应链管理使供应链运作更为优化。但近年来以美国为代表的贸易保护主义势力，全球化进程受阻，在自由贸易前提下形成的全球产业链分工以及供应链管理受到巨大挑战。地缘政治、经贸政策，甚至意识形态等方面的不确定性，势必要求重要核心产业重新评估产业链条上的供给保障安全。作为萤石等战略性资源也应在新的全球政治经济环境下，在全球范围内针对产业链分工和供应链管理的需求，在资源供给的持续、稳定、及时、足量以及经济性等方面进行评价，才能保证产业发展的安全与稳定以及优势延续。

5.2 对萤石产业发展进行深入研究规划

尽管我国萤石产业受到各方重视程度日益提高，但还存在着粗放式发展、信息不对称、上下游企业生产联动不足等问题。随着对战略性矿产资源内涵与包含矿种的重新界定，各界对萤石及氟化工产业的研究逐步展开，但我国萤石产业仍缺乏高质量发展思维下的整体研究和规划。各行业主管部门在管辖领域内分头指导，社会资本借助热点题材不断炒作，而以民营企业为主的萤石矿山在政策预期不明确的情况下掠夺式开采，都成为影响行业可持续发展的潜在问题。须从战略性资源管理角度出发对于萤石产业发展进行整体布局。首先，可以通过建设萤石产业大数据平台，完善基础管理数据，构建萤石产业知识图谱，为宏观规划、科学决策打下坚实基础。其次，科学规划萤石资源产业布局，以高质量发展为指导，建立全国一盘棋观念，打破行政区域限制，从资源禀赋、投资环境、产业协同、生态环境、经济效益、社会发展等方面进行综合评价，在此基础上规划出满足一定时期发展需要的合理的产业发展布局，并以此指导上下游产业协调发展。第三，研究优势战略性资源和优势产业在国际竞争中如何拥有和保持影响力和竞争力，提升能力建设。

5.3 加强地质勘查工作

对浅部、高品位、低杂质、交通优势明显的易采萤石资源长期超采，造成我国萤石资源由优转劣，储采比不到世界平均水平的四分之一。2018年我国萤石进口量首次超过出口量，从侧面印证了我国萤石资源的优势正在逐渐变弱，资源保障度在逐年下降，提高资源的自给率才是解决我国萤石资源安全的根本途径。为保障我国萤石资源储备增长，可从以下方面入手：首先，继续加强成矿理论与找矿规律的研究，在新理论、新方法的基础上努力实现找矿突破；其次，在重要找矿远景区继续加强国家地勘资金的投入，适度引入社会资本参与找矿勘查活动；再次，合理引入国外勘查企业，利用国外先进的技术经验，合作共赢，为萤石勘查工作注入新活力。

5.4 推进技术创新和科技进步

随着选矿工艺的提升，伴(共)生型萤石部分通过多矿种综合开发利用，实现了“一矿变多矿”。在提高矿产综合回收率和资源量的基础上，能有效兼顾生态环境的保护。现阶段伴生矿资源在生产成本上已具备一定的竞争力，但与下游氟化工产业地地域配套集中性还较弱，未来还需在政策和专项资金的支持下，推动技术发展和产业转移，充分利用氟资源。

下游氟化工企业应持续推进技术创新与科技进步，应立足本土科技发展，加快对高端氟产品科技攻关进度，保障我国氟化工产业链全产品技术独立性。2019年6月，高性能的氟树脂、高性能氟橡胶、含氟精细化学品等相关产业与技术被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商务部发布共同发布的《鼓励外商投资产业目录(2019年版)》列入其中，也表达了我国对友好型国际先进氟化工企业与本土企业合作共同开发新技术的开放性姿态。在立足本土的理念上，加强国际合作，助推我国氟化工产业由低质产品过剩向精细化产品转型，共同营造我国萤石产业的高效、高值、可持续发展的良好环境。

5.5 推动市场整合

我国萤石矿山“小、散、乱”的特点造成了萤石资源在开发利用上的无序开采、资源浪费、安全环保隐患大等问题，严重影响了我国萤石产业集中供给安全及上下游行业协同发展的进程。2010年工业和信息化部等七部门联合发布了《萤石行业准入标准》和2019年工业和信息化部起草的《萤石行业规范条件(征求意见稿)》，明确表明淘汰规模小、技术落后、安全环保不合格的萤石企业，支持其与管理、资金、技术、环保、安全等优势的大型矿山整合重组，集约发展，提高资源利用率，降低污染，消除无序竞争。在国家政策的引导下，已有35家萤石矿山被工业和信息化部纳入符合萤石行业准入标准生产线名单，资源效率与资源公平的均衡得到了极大的改善。而针对于下游氟化工企业的整合则有益于降低企业生产成本、减少环境污染，为企业在产品升级、技术研发等方面集中发力提供了保障。对于整个萤石产业来讲，市场整合为产业结构合理布局、淘汰落后产能、可持续发展提供了坚实保障。要鼓励和引导国有重点大型企业参与到战略性小矿种资源的开发和整合中来，注重用好产业基金这种市场化投资工具，使国家队在战略资源安全领域发挥重要作用。

5.6 通过“一带一路”建设提高资源保障程度

随着我国氟化工产业的迅速崛起，我国萤石资源的保障程度已成为影响国家安全的重要因素。在提高萤石资源自给率的同时，借助“一带一路”共同发展的契机，加强与沿线资源强国合作，共同开发萤石资源，补充国内氟化行业工生产需求。抓住“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高速发展的历史机遇，进一步开拓市场，充分利用我国氟化工企业价格、质量、产能优势，布局新兴市场，提升我国在氟化工领域的国际地位。借助“一带一路”发展战略，激发我国企业活力，充分利用“两个市场，两种资源”，开拓新市场与保障资源供给率，推进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逐步提升在全球产业链与价值链中的地位，保障我国萤石产业的健康可持续发展。

致谢

感谢匿名审稿专家及王吉平教授级高工、张鸿雁博士给予本文的宝贵建议。